世卫|没有人敢忽视护理专业人员所能做出的全部贡献
 

诸位阁下、国际护士会成员和高管、女士们、先生们：

       人们说，挽救一个人生命的人是英雄。挽救成百上千人生命的人显然是护士。
       这样一个人往往工作时间过长、获得的报酬过低，而且人们通常认识不到其工作的重要性，特别是决策层。但这样一个人仍然在挽救生命。
       通过国际护士会这一统一组织，全世界数以百万计的护士能够以同一个有说服力的声音说话。你们团结在共同愿景下，并共同遵循1953年确定的国际伦理准则。
       国际护士会比世卫组织的历史要长得多，但自1948年本组织建立以来你们就与本组织建立了正式关系。在最好的时代，我们是密切盟友，比如在人人享有卫生保健运动和扩大儿童免疫工作期间；在最坏的时代，我们也是密切盟友，包括在艾滋病流行的最黑暗年代以及无数次突发事件和人道主义灾难期间。
       我感谢国际护士会及其成员满怀热情地致力于健康权、致力于提供以患者为本、以家庭为中心的循证初级卫生保健。我赞赏你们最近支持通过全民健康覆盖使所有人获得更好的健康结果。
为纪念今年的国际护士节准备的文件内容包括一些很有见地的观点。在此，我谨举一个例子：“对于在整体卫生服务方面进行投资，更具体而言，对卫生人力进行投资，国际社会关注得太少。”对这种说法，我再同意不过。
       西非埃博拉病毒病疫情暴发前，几内亚、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平均每10万人只有一到两位医生。世卫组织没有这些国家有多少护士的估计数字。但我们确实知道有多少护士被感染，又有多少死亡。
       上个月，世卫组织发表了有关医务工作者感染埃博拉病毒情况的报告，其中包含医生和护士，也包括实验室工作人员、救护车司机、埋葬团队、清洁工和社区工作人员。总共有八百多名医务工作者感染，其中五百余人死亡。报告包括一个令人震惊的统计数据。半数以上被感染医务人员是护士，其中三分之二死亡。
       我们还知道，这些护士中的许多人没有拿到工资或是许诺的危害岗位津贴，有时拿不到报酬的时间长达数月。疫情初期，个体防护装备不够用，护士们就用塑料垃圾袋围裹身体、保护手脚。但是，虽然没有报酬也没有保护，他们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继续工作，继续管理病人。
       我们必须赞扬他们的勇气和奉献。我怀疑，是否有任何其它统计数字能够如此引人注目地展示一线护士所发挥的作用。我也想不出其它任何一次最近的疫情能够如此引人注目地展示数十年来未能充分投资于卫生服务和卫生人力所产生的后果。
       随着卫生工作者特别是护士步入2015年以后的发展时代，还有一个全球趋势影响着未来的挑战。这就是全世界日益增加的不平等。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研究，收入水平和机会方面的不平等已经达到半个多世纪以来最极端的程度。此外，瑞士信贷集团去年估计，全世界最富有85人的财富加起来相当于全世界最贫穷35亿人的财富之和。如此失衡的世界既不稳定也不安全。
我记得你们的《伦理准则》中有这样一句话：“在资源分配、获取卫生保健及其它社会和经济服务方面，护士推动公平和社会正义。”我要再次感谢国际护士会致力于全民健康覆盖。这是所有政策方案中实现社会平等最有力的工具之一。
       女士们、先生们，
       护理行业已经敏锐地注意到这些趋势对于卫生保健、相关费用以及对你们日程工作的更多要求意味着什么。这种认识也明显反映在本次大会的议程上。
       护理行业这个所谓的“沉睡的巨人”其实早已醒来，并准备好朝着明确界定的战略方向全力奔跑。你们正在等待发令枪响。
       甚至，你们正在等待有人来放松束缚着你们的缰绳，使你们摆脱限制，从而发挥出你们通过教育、培训获得并因而拥有从业资格的全部能力。
       一些限制有其历史渊源，往往存在于立法中。早在1986年，世卫组织召集的专家就得出结论：国家和地方法规常使护士无法运用他们的全部知识和技能。该报告阐述了通过调整立法加强护士对初级卫生保健的贡献的战略。然而，该战略的影响令人失望。美国医学研究所2010年报告《护理的未来：引领变革、推动健康》得出了基本一样的结论。报告再次指出，应该让护士充分实践他们所受到的教育和培训。其结论与24年前的结论类似：应消除监管和体制障碍，包括对护士执业范围的限制，使卫生系统能够充分利用他们的培训、技能和知识。
       其它限制则是态度上的，根深蒂固地存在于国家医学协会的观点和政策中。正如美国医学研究所报告所直率指出的那样，医生不愿意接受扩大护士供应和职能的政策。
       我个人的看法是这样的：随着全世界进入2015年以后阶段，鉴于卫生挑战极为复杂，没有人，包括世卫组织，敢忽视护理专业人员所能做出的全部贡献。
       即使没有其它原因，我们也负担不起忽视你们的后果。
       美国最近一项研究发现，大部分临床医生对于自己所要求采取的干预措施或是开展的医学程序的费用一无所知。与此相反，护士接受的培训就包括在费用受限情况下开展工作，特别是在其工作涉及采购药品和医院物资的情况下。
       非传染性疾病，我们负担不起失去预防、早期诊断、提供咨询以促进行为变化或是以社区为基础提高健康意识机会的后果。目前，许多卫生系统都处于规划卫生人力的关键时刻。由于种种原因，初级卫生保健医生的供应正在萎缩，而初级保健需求却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多。
在缺乏初级保健医生的国家，填补空白的一个办法是允许具有高级学位的护士在没有医生监督的情况下执业，包括开化验单和解读化验结果、开药以及管理治疗。但是，这一明显的解决方案仍面临来自医生的反对意见。仍然认为扩大护士执业范围对患者护理质量有不良影响的医生是没有研究证据的。越来越多证据表明，这种反对意见更多是出于竞争而不是能力考虑。
我们也负担不起忽视其它证据的后果。多项研究显示，护士可以提供高质量护理，包括防止医疗和用药错误、减少或消除感染、缩短住院时间、使患者从医院到家里的过渡更为容易。护士与患者比例更高的医院死亡率更低。
       有证据显示，护士使用新技术在患者（包括老年人）家里提供护理有助于减少重新住院和进入急诊病房的次数。所有这些当然都会降低费用，但也会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
因此，我们需要减少护士和医生之间僵化的二分法，并进行更多团队合作。强调这一点被认为是世卫组织手术安全检查表有实效的原因之一。该检查表使所有团队成员，特别是护士，在有关手术护理的决定中有平等发言权。在八个国家进行的研究表明，这一简单的包含19项内容的检查表使死亡和手术并发症率降低了三分之一还多。其它研究还注意到，工作人员更愿意在注意到问题时把问题提出来。事实上，世卫组织建议由护士负责根据检查表核对各项内容。
女士们、先生们，
       护理专业可以改变卫生服务的组织和提供方式。沉睡的巨人早已醒来。面对如此之多“第一次”事件带来的挑战，发令枪已经打响。你们知道这个世界的卫生事业需要你们往哪个方向奔跑，而且你们也完全有能力朝那个方向前进。如我所言，没有人负担得起忽视你们改变形势使之朝好的方向发展的潜力所产生的后果。而你们的努力将带来更有成本效益、更见护理效果的服务。
谢谢大家。

 
编后语：WHO总干事呼吁世界各国加强对护理工作的重视和护理人才储备，呼吁改善护士的工作环境，公正评价护士对全民健康事业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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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京护理学会